在探讨马克思的生命观时,我们首先需要认识到其核心理念是将“现实的人”作为分析的起点。马克思的生命观深刻地剖析了人的生命数字化及其扬弃过程,追求的是人对生命本质的全面占有。在资本主义工业社会中,马克思揭示了工人阶级面临的生存困境,指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工人的剩余价值被剥削,导致物质财富的匮乏和精神世界的空虚。通过对资本主义历史进程的分析和对资本逻辑的批判,马克思不仅发现了社会历史形态的发展规律,还提出了实现人的生命自由全面发展的可能路径。人的生命整体性存在、“现实的人”的生命数字化批判和人的生命解放的历史逻辑构成了马克思生命观的三大核心。
首先,马克思以实践的思维范式超越了西方传统哲学对生命二元对立的片面认识。他批判了将人的生命本质归结为单纯的自然生命或抽象的精神生命的观点,而是将实践作为人的存在依据,使人的生命生成为自然存在、社会存在和有意识的存在的有机统一体。马克思强调,人的生命起点和基础在于其生物学实体,即肉体组织,这些肉体组织构成了人与自然的直接联系,并且是人与自然界相互作用的物理基础。人与自然界的关系是一种“为我而存在”的关系,即人是按照自己的尺度对自然界进行改造,使自然不断人化,自然界不断变成人的无机身体。
其次,马克思指出,在人的生命发展过程中,不仅人与自然形成一定的关系,而且人与人之间也结成复杂的社会关系。人对他人的关系对于“我”来讲是一种外部关系,但对于社会来讲却是内部的关系。正是这种社会的相互关系,使人类作为一个“社会”而成为整体。马克思深刻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表明,人作为社会动物,其生命的本质和发展是通过与他人的社会交往和互动实现的。
再次,马克思强调人的自我意识使人类生命具有超越性。意识作为人的生命的有机构成和内在标志而存在,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把人同动物的生命活动直接区别开来。人的思想赋予了人类活动以创造性和目的性,这不仅改造着物质世界,也体现了人的生命具有超越性。
在探讨人的生命的数字化困境时,马克思将“现实的人”视作把握生命存在的逻辑起点,深入探究了工业资本主义经济活动的内在运作,并对工人阶级的生存境遇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性分析。马克思认为,劳动是人的一种自由自觉的生命活动,是人类通过自身努力占有和改造自然的过程,是人类生存的必要条件。然而,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背离了其本真含义,转变成了一种异化劳动。在资本主义制度统治下,工人的生命数字化现象严重,自由自觉的生命活动被置于数字化状态,生命的整体性意义遭到了无情扼杀。
马克思通过对“生命—技术—自然—社会”的动态历史演变进程的分析,说明人的生命与技术的关系。马克思认为技术作为人体器官的延长,是人将自身特性外化到自然界之中,同时也是自然界人化的过程。技术本是人的生命的本质力量具象化,是人的生存实践活动(劳动)的内在力量。然而,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技术却往往变成了异己的力量,统治和奴役着人的生命,钳制生命本质力量的实现,致使生命处于不自由的总体性异化状态。
最后,马克思秉持着进步的历史乐观主义,反对复古主义者倒退回旧时代的观点,强调生命价值需要在积极有为的生命实践中实现。技术是人类主动自觉地改变受动状态的生存方式,生命的解放是通过技术实践,并不断扬弃异化的历史过程实现的,这展示了马克思生命观的历史理性和辩证法思想。智能技术所造成的人的生存困境是一种历史现象,必将随着对人的生命数字化扬弃而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