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生命
触及自我与他人、生命与日常生活分离、思念权利和数据管理等核心问题
5/29/2024

在近期的讨论中,AI的重生技术因其对情感的数字化和对现有记忆伦理的挑战而成为了焦点。尼古拉斯·费尔顿,一位可视化领域的专家,投入了十年的光阴,为自己绘制了一幅图谱。公众对此并未提出质疑,因为这是个人对个人记忆的数字化。费尔顿还将其已故父亲数字化,以表达对父亲的敬爱,这同样得到了社会的接受,因为这是出于亲情的致敬。然而,当AI技术被用于复活数字人李玟时,却引起了家人的反对和质疑,这引发了一个关键问题:当“我”通过技术手段让他人重现时,这种被赋予的永恒生命究竟指向何方?主体性与客体性之间的界限又在哪里?我们是否能够利用技术力量,将人类的灵魂进行并轨?

AI重生技术通过复活,将我们的现在、过去和未来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有效的并轨机制。这种并轨实际上代表了生命的多次相遇,它将带来巨大的冲击——个人去世后,“我”可能不会那么悲伤,因为“我”仍然可以看到他。人类社会是否会因此进入一种新的模式?未来我们又将如何面对人类世的现在、过去和未来?

AI重生数字人触及了以下四个核心问题:

自我到他人的转变

知情同意的主体是谁?知情同意在新情境下的含义是什么?如果A不愿意被数字化,但B表示对A的深切怀念,B因看不到A而感到痛苦,那么应该保护谁的权益?A已经去世,B对A的思念如此强烈,可能会倾向于保护B的利益,但A对此并不知情,这表明他人视角的转变已经完成。

生命与日常生活的分离

传统上,生命指的是肉体生命,与日常生活同步。然而,AI重生数字人以非肉体的形式呈现生命,其生命表征与时间流逝无关,技术手段实现了生命与日常生活的分离。换句话说,AI重生数字人拥有了“生命”,但却没有日常生活。

思念的权利

B凭什么可以怀念A?B有权利以AI重生数字人的形式怀念A吗?如果没有继承权,B凭什么以这种方式表达对A的思念?

数据管理与遗忘的例外

在数字化时代,保存成为常态,是默认的选择。在数据泛滥的时代,选择遗忘或删除某些数据比记录更为困难,遗忘本身成为一种例外。例如,在更换手机时,面对大量照片,我们该如何选择删除哪一张?实际上,遗忘是记忆的一部分,在AI可以复活的时代,除了保存与运行的资源成本,我们应该如何面对遗忘?

思念原本是对自己情感的安慰,但当数字人被赋予相关性,并与现实人类对接时,产生了新的困惑,我们该如何处理这种迷惑?

让我们大胆设想,在未来,复活的数字人A、B、C、D、E之间的交流将如何处理?他们是否会对人类提出一些非常魔幻的评价和要求?例如,“看,我们家的复活多么完美,数据多么全面,而你们家只给了你一个简单的东西,你们家的孩子不够孝顺……”因此AI重生的被赋予性问题不仅仅是科幻小说中的情节,它将变得更加魔幻,更加现实。